来源:http://www.guanhougan.cc作者:观后感时间:2024-03-22 09:37阅读: 次
《长安三万里》电影观后感
盛世长安,有三万里的流光溢彩,那是从大唐奔流而来的时光和深情。
《长安三万里》巧妙地将宏大的历史进程融于两条线索,一是天宝盛世—安史之乱—吐蕃入侵的历史线;一是李白与高适的友情线,两条线索互相穿插,彼此包含。故事展开,剑南节度使高适战败撤出云山城,监军夜访泸水关,在重重堆叠的危机中,随着高适的娓娓道来,李白大开大阖的人生被勾勒成若干个“相遇”的时刻。
明亮的记忆在边关的暗夜里穿梭,时空交错,随高适的叙述,影片各自脉络一道向前展开。
李白“刑家之子,工商殊类不预”,科举不成,又行卷无门;高适苦练“高家枪”只为报国,却不得不取悦公主以求官职。一面是“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一面是“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两军交战惨败归来,高适眼见“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从“春城无处不飞花”的长安盛景到“夜飞廉价救风雨”的都城萧索,从“霓裳羽衣曲”的歌舞升平,到“渔阳鼙鼓动地来”的残酷战争,动荡的时代没有一个人可以逃离它的裹挟。
高适说,“几百年的事都在一日之内发生”,这句话,不动声色地拨动了摧毁盛世的历史之弦。
高适李白:殊途同归的人生
洞庭湖的不打不相识,扬州明月夜的轻舟快行,江夏黄鹤楼的纵情诗酒,梁园绿池间的相扑竞逐,塞北风雪中的临危救人……李白、高适二人在盛世中初逢,在乱世中惺惺相惜。
李白风流飘逸,醉酒当歌;高适勤勉自重,讷言敏行。好在这是大唐,两人截然不同的个性,差异的文化底色,皆为长安所包容。长安接纳了李白的“飞扬跋扈,兴会飚举”,也孕育出高适的“壮心落落,抱瑜握瑾”。尽管高适说,“你是谪仙人,要回天上。我是世间人,要在世间盘桓”,但共同的抱负,让二人共同跃入人海,义无反顾。
影片通过时间流逝表现青春的飞逝。那个坚信“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的李白,那个高呼“长风破浪会有时”的李白,在时光巨浪中,一次次被拍打,击碎,重建。影片中,轮番登场的文人骚客从未停息,只是各自心中的长安,如水中明月,摇曳难得,谁人又曾真正触摸?
求而不得,英雄壮志成灰。李白选择放浪形骸,高适退而磨炼蛰伏。暮年,高适成显赫将军,李白沦为落魄阶下囚。影片当中为了表现两者的差异,李白的表演,动作,一直呈现出曲线的线条感,而高适偏向板正,动作也很直角。
观影时常常在想,不同性格不同命运的俩人,真的截然不同吗?
在高适的记忆里,李白有着无法替代的分量。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潇洒不羁的人,可他是我见过的最天真幼稚的人。”查阅历史,高适人生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不得志。四十六岁那年,他才做上了县尉。他一直苦苦坚守,那个被认可,被重用的机会。
而立志闯天下的李白,又何尝不是?
影片中,李白深谙世间之道,做上门女婿,给王贵写诗,为永王奔命,世间种种荒谬,百般悲苦,他都懂。正因懂,才执拗。出世和入世,那是李白的极致浪漫和无限愤懑在反复博弈。我想,在很多个时刻,高适也羡慕李白。
泸水关的军营里,年迈的高适再度回想起与李白初见时的模样。广袤旷野中,两个少年郎,皆风华正茂,渴望建功立业,这是他们共同的起点。他们的一生,尽管境遇殊异,却都有着相同的精神品质,大踏步奔向“心中的一团锦绣,终有脱口而出的一日”。
《将近酒》:无限浪漫亦是悲凉
《长安三万里》中最绚烂的镜头,当属李白《将进酒》画面的呈现。导演说,这部戏历时一年半创作,极尽绚烂。
当李白和高适再相逢,遭遇种种变故的他,不无落寞地说,我要皈依道门。这一次,不同当年。多年前,他也曾问高适,当赘婿,当行不当行?入世之道,李白这只大鹏走不下去了,人生太短,他要寻出世之道。
受道箓后,李白与高适、岑勋、丹丘、贺知章等纵情饮酒,心上热泪化成痴狂一笑;种种心酸幻成彩云江涛。
众人由醉境而入幻境,千万只仙鹤载着诗人们飞向银河,鲲鹏云涛,极光银河,琼楼玉宇,觥筹交错。满溢的想象如盛大的烟花绽放,每次敲击乐器都迸裂出绚烂的花火。李白的《将近酒》恢弘壮阔,诗情飞扬。只是无限潇洒,浪漫,豪情退潮后,江面上满目疮痍,遗留的是李白消不尽的“万古愁”。
人生无法“但愿长醉不愿醒”,酒醒后,李白问高适何时再相见,高适直言,也许再无相见之日。李白提议再比比相扑,寒月高空,败下阵的李白吟诵《侠客行》,他朝高适的背影大喊,“二十年前,这首诗就是照着你的模样写的。”高适为河北景县人,战国属赵,“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放荡不羁的李白有他深情细腻的一面。这一幕的设置,让李白的形象更加立体丰满。
半生回首,知己难寻。高适明白李白的路和自己不同,他走的失落却坚决。故人诀别之际,李白敲击酒杯,“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谪仙人”心底的大悲悯与大寂寞再也藏不住了,李白内心苍凉的底色也一气呵成。《将进酒》不仅是对李白生命境界的深度还原,更体现出盛唐诗人悲郁而浓烈的人生处境。杜甫,王昌龄,王维等亦是如此,人生一逆旅,大家都是归客,都在困窘中艰难寻求突围的机会。江风明月,见证多少诗人的浪漫和悲凉。
诗情不灭:诗在,长安就会在
《长安三万里》以诗起兴,以诗收尾。影片结尾处,书童感慨黄鹤楼毁了,高适远望长安说,“只要那些黄鹤楼的诗在,黄鹤楼就在。”“诗在,书在,长安就会在。”多么自信而自豪,多么坚定而执着。影片通过高适传递给观众:诗能守护文明,在废墟上亦能重建文明。
人民日报的微博中这样评价:“《长安三万里》不仅是一部电影,也不仅是一堂文学史课,更是一记来自历史深处的回响,与千百年后的我们心灵交汇。”
确实,《长安三万里》浸润着汉语的乡愁,从唐朝流淌的深情和诗意,时时刻刻与观影者产生共鸣。
我想起小时候背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那是26岁的李白在扬州旅舍看到明月高悬,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写下的千古传诵;想起初中和同桌互相抽背“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那是千年前高适除夕夜晚,守着寒灯,思念千里之外的故乡;想起高中语文课堂上,震撼于边塞“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辽阔壮美,多年后去到塞外,看到大漠辽阔,仿佛穿越时空,看到出使凉州,实则被排挤出朝廷的王维。
穿越千年的风沙,一首首诗歌依然鲜活在我们的记忆中。它吟诵在小孩子的童声中,印刷在学生的课本里,流淌在华夏人的血液中,总有一天,那些原始的记忆会在你的人生境遇里,与你撞个满怀。
片尾,老年李白乘一叶扁舟,一身素衣,远远地驶向月亮,又像年少时那样召唤着群鸟。“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主创说:“在历史进程中,建筑也好,人也好,动物也好,有的毁坏了,有的重新建起来,有的再被毁坏。”但在岁月洪流的瞬息万变中,诗一直在,长安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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