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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时世唤军魂

——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观后感



文 | 刘帅





庆祝“八一建军节”的八月里，为此特别推出观剧心得系列连载以示隆重庆祝！今天刊出系列之三——刘帅同学观看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心得。


      2022年3月6日，时至“三八妇女节”前夕，我去天桥剧场观看了中央芭蕾舞团演出的格命样板戏《红色娘子军》，跟大家交流一些感想。

　　当晚的演出，洪常青的扮演者是武思明，琼花的扮演者是李洁，据说3月5日洪常青的扮演者是中芭首席马晓东，今天他没上场，有点遗憾。不过好在去年3月6日，我已看过他演的洪常青，他腾空的时候，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今晚这二位主角刚上场时，动作似乎都有点紧，后面逐渐就放开了，不过比起样板戏原版电影来，精气神还是略显不足。


　　天桥剧场一共三层，1100多个座位，基本座无虚席。观众中，既有老年夫妻，也有很多年轻女士，还有不少小女孩。大多数人的衣着看起来都比较正式且华贵，比我这个土包子强不少。我左边大概是一位阿姨带着工作几年的女儿来看演出，从她们的谈话中得知，这位阿姨以前可能是中芭交响乐团的一位小提琴手。右边也是一位妇女带着孩子来看，后面有一对老年夫妻，妻子给爱人津津乐道《红色娘子军》的演出史。去现场看演出，如果留心观察，会发现一些有艺术修养、有人生经历的人，如果大家能够彼此互相了解认识，可能会有很多新的发现。我经常接触研究所的职工，理工科人士居多。据我了解，他们很少去看此类演出。每年“三八妇女节”期间场场爆满的《红色娘子军》，与研究所的人员似乎毫无关系，社会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碎片与碎片之间存在着明显的隔阂，只有少数人能在碎片之间穿行。


　　每次演出前，剧场都会播放一个介绍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小短片。短片提到，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已累积演出超过4000场。这有可能是文格后演出场次最多的样板戏之一，据说也是复排演出最早的样板戏。之前我查阅过一些关于殷承宗老师的资料，得知他累计演出钢琴协奏曲《黄河》已上千场，当时我还以为《黄河》可能是文格后演出次数最多的样板戏，但没想到《红色娘子军》这种需要歌舞乐集体协作的超大型作品竟然演出如此多的场次了。

　　芭蕾舞剧通过肢体动作的舞蹈语汇、面部表情和音乐表达人物的情感、推动情节的发展。虽然没有台词，但真正的配音演员其实是观众。观众被引导着进行二次创作，有些动作，观众刚开始不一定能看懂，就会产生好奇心，再结合后面的动作，进行合理的推演、想象，就明白了舞剧想表达的意思。在这个过程中，观众会产生一种自我创作的幸福感。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也可能有的观众没有顺利完成二次创作，没有产生相应的幸福感，反而更能接受故事片和戏剧。然而，一旦观众完成了二次创作，这种二次创作对于每个观众的意义，是可能比作品本身还要珍贵的，因为这种创作是观众自发完成的，必然与原创作者心理的审美结构相适应，而原作最多只能做到典型，不太能做到与观众本人的心理结构相适应。芭蕾舞剧把台词让给观众自行创作，演员反而能更好地用肢体动作配合音乐，不同水平的观众，进行不同程度的再创作，有的观众可能创作出比原作精神境界更高的作品，比如感动得泪流满面，甚至小声吟唱。


　　这次观演，我还注意到了之前一直忽视的几个问题。

　　第一，孔老师提到过，现在的芭蕾舞演员技术不错，跳跃幅度比刘庆棠老师他们高（大意）。我以前总觉得刘庆棠老师跳得高，这次对比电影后才注意到，电影镜头经常是仰视拍洪常青，所以显得他跳得很高。这实际上反映了舞台艺术片与现场演出的区别，拍摄舞台艺术片时，可能会对原剧有所调整，比如一场戏一串动作可能会拍好多次，镜头角度会有所侧重，后期还会剪辑等等，而在剧场里只能演一遍，观众的视角相对固定，所以演员偶尔可能有一点小失误，视角不好的观众对演出的观感一般，觉得不如样板戏电影，也可以理解。但是从精气神上看，样板戏老电影明显好得多。


　　第二，《红色娘子军》中的暴力与优美。这部作品中的暴力元素非常多，暴力程度也很深，比如几次鞭打以及常青就义，看了之后非常震撼。有时，鞭子抽一下，我的心就咯噔一下（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现场看演出了，电影也至少看了四五遍），可能是作为90后，我的心理有些脆弱了。看来，以后还应加强对阶级仇民族恨以及忆苦思甜优秀作品的了解。这些暴力元素强化了观众对于施暴者的憎恨以及对被施暴者的同情。另外，孔老师在《红色娘子军——中国戏剧发展纵论》一书里还提到，暴力是人性，是人类永远感兴趣的三大主题之一。然而，芭蕾舞本身又是一种很美的艺术形式，它不像故事片一样侧重于写实，一鞭子下去往往会见血，它可以用优美的动作来弱化、转化甚至升华暴力的效果，有相当一部分艺术加工是观众在舞剧的引导下自己完成的。

      比如琼花在密林中与老四搏斗，以及后面她被南霸天毒打，这两个情节，明明非常残酷，可在芭蕾舞剧的艺术表现里，琼花遭毒打的动作却编得十分优美。那些所谓的搏斗的动作，我猜应该也是传统芭蕾舞剧中的一些优美动作，比如托举、转圈。却能被用来表现这种残酷的搏斗场面，而且动作本身没有故事片中的血腥感，但观众大都明白：这俩人在进行激烈的搏斗呢！此时观众也被引导着进行二次创作。我看到这的时候，有时会想，这两个人虽然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搏斗，但与此同时，他们的生命也在进行某种程度的交流，他们在舞台上进行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配合，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一部思想性和艺术性俱佳的作品。真是非常敬佩老一辈的编舞大师们！


      第三，舞剧中的喜剧效果，相比样板戏电影似乎略有加强。这一点不光是《红色娘子军》有，国家京剧院的《红灯记》，北京京剧院的《沙家浜》，与样板戏电影相比，都增强了喜剧效果。《红色娘子军》给老四新设计了一些动作，比如祝寿时与乡绅之间的无意冲突，对底层团丁的鄙视等。《红灯记》给翻译官新增了一些台词和动作。北京京剧院的《沙家浜》给刁德一的堂弟新增了一些台词和动作（翻译官和刁德一的堂弟甚至都没在样板戏电影的演员表中出现）。这些动作的共同特点是：都是为反面角色设计，都增强了喜剧效果。此外，中芭《红色娘子军》的老四、北京京剧院《沙家浜》的胡司令以及国家京剧院《智取威虎山》的栾平、座山雕等角色，原有的带有喜剧效果的动作，在演员表演的时候，似乎也有些许夸大，也增强了喜剧效果（也可能是由于舞台艺术片与剧场演出形式不同）。这些艺术团体之间八成没有事先商量，有可能都是受时代的影响，演员在表演中有意无意地加入的。

　　以上就是我的初步观后感，不当之处请多指教。在此衷心感谢中央芭蕾舞团不忘初心、长期坚持演出红色经典《红色娘子军》！并祝愿中央芭蕾舞团人才辈出，越办越好！

红色娘子军——
中国戏剧发展纵论

小编后记

　《红色娘子军》这部舞剧再现了1931年成立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第三团女子军特务连的真实又感人故事。红色娘子军作为中国格命史上第一支有着完整建制的妇女格命武装，以包括芭蕾舞剧在内的多种艺术和文字形式永远载入历史的长卷中。本号隆重推荐北大现当代文学史艺术史和戏剧史博导孔庆东老师关于红色娘子军的专著《红色娘子军——中国戏剧发展纵论》。该书由中华书局于2014年出版发行，各大图书馆可以借阅，书店和购书网上均有售。该书共有十一讲。

第一讲：话剧在中国的萌芽及《红色娘子军》的文学意象与历史背景；第二讲：历史上真实的红色娘子军；第三讲：《红色娘子军》的版本；第四讲：戏剧因素；第五讲：《红色娘子军》的戏剧要素；第六讲：戏保人和人保戏；第七讲：故事片《红色娘子军》的叙事与隐喻；第八讲：芭蕾舞剧版《红色娘子军》；第九讲：京剧的发展历程；第十讲：样板戏与《红色娘子军》；第十一讲：结语：戏剧的可能性。


     值此国内外情况复杂，局势迷离之时，愿本号海内外朋友们善自珍摄，继续学唱赏析百科全书样板戏，从中获取巨大精神力量，并学习、坚守和延续红色娘子军的军魂！以下特别刊载孔老师八一贺词作为本期结语：

　　你是南昌城的枪鸣阵阵，你是黄洋界的炮声隆隆，你是赤水河扑朔的旌旗，你是宝塔山嘹亮的号音。你是松花江密林中的篝火，你是青纱帐晚风里的红樱。你是从塔山到海南的百万雄师，你是从鸭绿江到三八线的钢铁长城。你是喜马拉雅从天而降的雪山之神，你是珍宝岛冲锋不止的东方威龙。请你记住，你自己的魂——毛泽东思想。 观后感 http://www.guanhougan.cc/fanwen/2424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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