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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你的孤独才叫孤独


    ——浅析电影《只有芸知道》影评


木心说：从前的日子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电影中的隋东风便是如此忠爱了罗芸一生。《只有芸知道》由冯小刚导演挚友的真实爱情故事改编，讲述了隋东风忠爱罗芸，与她漂泊半生，却中年丧妻，而后帮助妻子完成遗愿的爱情故事。影片开始，沧桑的隋东风映入眼帘，缘何如此？正如影片的片名所答，只有芸知道，只有隋东风的小芸知道。可她已逝去，归为天空上轻飘飘的云，如今余剩隋东风一人饱尝思念之苦，晚风凉，遣返孤身人，烛光眠，眠进梦里泪涟涟。


影片开头采用声画对立的方式，左移镜头拍摄隋东风一个人在江边散步的姿态，浑厚冷静的话外音，男主介绍了自己和妻子。跟着镜头走，场景逐渐转为幽暗的房间，漆黑之下，突然一根火柴擦出亮光，那一瞬间，照清了隋东风面前古朴的桌台，也照清了他妻子的遗照，这交代了他们天人永隔的悲凉结局。


舒缓的画外音钢琴声悠悠传来，隋东风捡起地板上的戒指，抬头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妻子。导演通过光和影，虚拟和现实的对比，形成对比构图。近景是笼罩在漆黑幽暗环境中隋东风的背影，右侧远景是沐浴在阳光明媚中的罗芸。室内光影的幽暗和室外光影的明亮，死去的妻子与活着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跟镜头缓缓地拍摄着隋东风对妻子的逐渐靠近，他带着惊讶，渴望和对妻子的思念逐渐靠近，直至与妻子相拥。


对于深厚的感情刻画，导演选择了最平淡的方式诠释。罗芸进屋后，就像她在世的时候一样，在屋子里忙碌着，收拾了被子，嗔怪着抽烟的男人，正如平常的模样。就像雷蒙德·卡佛在《一天中最好的时光》中对于爱情的描绘：凉爽的夏夜，窗户开敞，灯亮着，水果在碗中，你的头在我的肩上，一天中这些最愉悦的时刻。诗人用最简单的文字，最平淡的日常描绘爱情，同样，导演也是如此抒情。爱情在导演眼中，是恬淡与美好，它藏在生活的细微处……


令人揪心的是，这不过是隋东风的幻想，与妻子再见一面，谈何容易。隋东风抓住罗芸的手，叫她不要走，可她还是走了。前移镜头，拍摄妻子离开的丛林小道，一路看过去，除了郁郁葱葱的枝叶，什么都没有。这如一盆凉水泼洒在隋东风的头上，证实了这段场景仅仅是隋东风自己思念至极的幻想。


隋东风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长镜头拍摄隋东风带着妻子的骨灰，负上行李出发去克莱德。一条柏油马路上，两辆车并行相遇，再次运用对比构图，一左一右，是年轻时载着爱人开怀大笑的自己，和妻子去世后面容沧桑的自己两个阶段的对比。隋东风看向那个年少的自己，由此回忆了当初与妻子住在广袤田野中房子的日子，那时，隋东风与罗芸在夕阳落日草坪上静静地坐着，远处的耗牛和绵羊低声吃草，偌大的天地，偌大的田野，只有两个人相互依偎，偶尔开一个玩笑，相互对视一笑。远方阳光洒落在脸上，都是幸福的模样。


影片在拍摄罗芸与隋东风在一起的时刻，多用暖色调。例如，隋东风吹奏笛子，罗芸弹奏钢琴，舒缓的笛声与钢琴声和鸣的片段，通过暖色调的氛围烘托，恬静与美好流溢出来。同时影片多使用长镜头，悠长的叙述方式，伴着舒缓的音乐，许多美景的拍摄，让人有置身其中感觉，同时又将两个人之间忠诚，美好，相依偎的感情很好地诠释了出来。


印象深刻的是隋东风与罗芸结婚那段，导演用固定镜头拍摄他们与林太共进晚餐。推杯换盏，酒精的刺激下，林太哭了，她想起了爱了此生却先逝的林先生。林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兀自说道：“就一眼，我就看了你一眼呐，我的魂就丢了。”是啊，原是期许相伴一生的爱人，半路却被遗留下，被留下的那个人，怎能承受相思苦呢？通过林太对爱情的描述和感受，促进了罗芸对于爱情的理解，也增深了观众对爱情的理解。


罗芸去世后，隋东风带着她的骨灰登上船去往大海，去见罗芸梦中向往的鲸鱼。罗芸说：“鲸鱼和隋东风一样，都特别给人安全感。”不知是否是上天也被他们的爱情感动，几十年难遇的鲸鱼还是出现了。那一刻，升格的慢镜头下，隋东风双手紧紧攥着妻子的骨灰盒，鲸鱼的鸣叫好像呜咽声，世界都静了，只有隋东风的心在跳跃着，他的心，为完成了妻子的遗愿而激烈的跳跃着，他要在此刻，将妻子的骨灰挥洒到海里。升格特写镜头下，一首催人泪下的歌曲响起，妻子的骨灰是那样洁白，随微风吹拂从他的指尖溜走，飞洒在宽广又湛蓝的海里，永远安息了。而罗芸曾说她相信人会有下辈子，而下辈子她会早早地站在路口等着隋东风。


影片最后，导演以隐喻蒙太奇拍摄了一个空镜头，这棵树隐喻代表着罗芸向阳而生的性格。罗芸就像这棵拼命生长的树，拼命汲取养分，向天空伸展枝桠，每时每刻都在向上天争夺活下来的权利。而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期待守着爱人，享受平淡的美好。


《只有芸知道》这部影片叙事舒缓，通过讲述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表达出了爱情的恬淡与美好。有时候爱情很简单，可以不是轰轰烈烈。就像隋东风与罗芸那样，在平平淡淡的瓦檐下共话，把近来有趣的事情分享；在树下，相伴在每个安谧恬静的晚霞；在夕阳落江面溶溶漾漾时，执爱人之手，共赏半江瑟瑟，偶尔也可以坐上单车，在绿荫下共同感受微风的律动。执手一生，共抗风雨，与相爱的人守在一起的每一天虽平淡，却珍贵而美好，这种忠贞的感情在车水马龙，日益喧嚣的现代社会中是真的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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